“诗之至处,妙在含蓄无垠,思致微渺”在《原诗》多少页
叶燮《原诗内篇》“诗之至处,妙在含蓄无垠,思致微渺,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旨归在可解与不可解之会;言在此而意在彼,泯端倪而离象,绝议论而穷思维,引人于冥漠恍惚之境,所以为至也。”
《鹿柴》“但闻”玩味久生幻象万千。鸟语,虫鸣,风声,水响毕集交织,人语突发,幻象俱灭。“寂”横空压来,空谷传音,愈显其静。斜晖入深林,其逝之后,便是漫漶无边的幽暗。
王维以音乐家,画家对声音,色彩的敏感,用相反相承的手法,以有声反衬空寂,以光亮反衬晦冥,一刹那,一世界,禅味在其中矣。若以内心倾听,则知诗人循世之心,向往回归自然的情感。
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世远莫觌其面,敁文辄见其心。正是刘勰所谓“视通万里,思接千载”是也。
禅有三境:一,落叶满空山,无处寻行迹。二,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三,万物常空,一朝风月。《鹿柴》文盖在二三之间。如司空图《诗品》所言;“超以象外,得其环中。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人间词话》说,“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能生之。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真是越千年,而有知音。
厨川白村说,“艺术是苦闷的象征。”诗人能将厚情薄绪,都不着痕迹的入了风景之中,不是用心倾听,只看见自然的色彩斑斓。全诗文字简约,如同素描,寥寥数笔而形神兼备,看似平淡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
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评价固然恰切,但王诗的好处,这样评价只能说得其皮毛。王维诗最高绝处在禅意盎然。这禅意似看国画,无字处尽是字,无画处尽是画。言有尽而意无穷,耐得咀嚼,久而弥香,此之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