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司马迁创作史记的主观因素有哪些
《史记》是一部千古奇书,也是司马迁家族世代为之奋斗的目标,司马迁创作史记的动机非常复杂,不深入了解司马迁的一生,你无法全面的感受他创作《史记》的主观动机,以及因此《史记》不可避免的带有部分个人主观偏见,并且因为当时信息局限已经被后人证明的一些有名的错误记录,甚至《史记》创作之后司马迁如何智慧的保存了真本的缘由,都要从司马迁一生去细细谈。
司马迁出生在龙门县的一个小康之家,祖上就是周朝的史官。东汉史学家班固在《后汉书》中记载:“当宣王时,官失其守而为司马氏。司马氏世典周史”。即司马迁的祖上就是周朝史官。“太史公既掌天官,不治民。有子曰迁。
迁生龙门,耕牧河山之阳。年十岁则诵古文”。司马迁十岁时就能阅读背诵《左传》、《国语》等书。司马迁家族祖辈都是史官,他的父亲司马谈在汉武帝时期在朝中担任太史令。在司马谈刚担任太史令后就开始搜集各种史料,准备编撰一部绝世罕见的史书。但是随着司马谈年事的增高,时间、精力和才学也都远远不够,所以司马谈便将这个愿望寄托在了儿子司马迁身上。
在父亲的要求下,司马迁从20岁开始就游历全国,他去过屈原投江的地方,高声朗诵屈原的诗;他还去过韩信的故乡,向当地人询问韩信幼年的故事;他也到过孔子的故乡学习骑马射箭,广泛地接触人民群众的生活。经过此次游览,司马迁的文学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并且获得了很多真实的材料。回到京城后,司马迁便被汉武帝封为郎中。元丰元年,司马谈病危,临终之时司马谈将太史令之职传与司马迁并让他一定要完成自己的心愿,编写出一部伟大的史书。“予死,尔必为太史;为太史,毋忘吾所欲论著矣。”根据古书记载,司马迁父子为了《史记》做出的传承确实是让人为之动容!
汉武帝天汉二年,司马迁为投降匈奴的李陵说了句公道话,结果触怒了汉武帝,被判死刑。想到父亲的遗愿还未完成,司马迁决定用最令人羞辱的的腐刑代替死罪,继续编写史书。经过多年的忍辱负重,司马迁终于在公元前91年完成了修史工作。
宫刑代死。这种刑法也叫腐刑,是对一个人肉体上和精神上的最大摧残。对司马迁这样心境高尚的人,更是莫大耻辱,难以接受。汉武帝不让迁死,有三点理由:一是迁的史书还没写完。此书也是奉旨而为,不能半途而废。二是不舍迁的饱学多才。迁有淹没皇上的学问,今后还想让其为朝廷服务。武帝已决定受刑后,任命迁为中书令。三是他不愿意在历史上落下个杀了史官的骂名。
事实上对于汉武帝为何要惩罚司马迁,这是有渊源的。早在司马迁撰写《史记》时,汉武帝翻阅《孝景本纪第十一》和《今上本纪第十二》后,认为司马迁的叙述有意贬损自己,不禁勃然大怒,命人削去了书简上的字,并把这些书简扔掉了,可见当时汉武帝对司马迁已经甚为不满(《三国志.魏书.王肃传》)。
于是才会有汉武帝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名将“飞将军”李广的孙子李陵主动请缨出击匈奴,兵败被俘,汉武帝震怒。满朝文武都认为李陵叛降,全家当诛。而在这时,身为太史令的司马迁却为李陵辩护。他认为李陵兵败投降是因为“矢尽道穷,救兵不至”(《汉书·司马迁传·》),而且李陵是希望“欲得其当而报汉”(《汉书·司马迁传·》)。李陵虽然兵败,但是他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其所摧败,功亦足以暴于天下”(《汉书·司马迁传·》)。
司马迁这番表述却没有得到汉武帝的理解,汉武帝认为他是藉李陵之功,诋毁这场战争的主帅李广利(此人为汉武帝宠姬李夫人的哥哥),进而批评自己用人不当,造成军事失利,再加上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时,内容有意贬损汉武帝的心结,在大怒下将司马迁投入牢狱,以“诬罔”(欺骗皇帝)的罪名判处死刑。司马迁为了继续撰写《史记》,在狱中痛苦了接受了宫刑。宫刑的痛苦,司马迁自己也有描述“是以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肠子每天转动九回,疼痛让人汗流浃背!既有心理上苦痛,也有肉体折磨!
出狱后,司马迁改任中书令,发愤撰写史书,亦欲“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完成了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史记》。《史记》最初为各国史书的通称,司马迁的著述也正是参考战国时期各国史记所作。在司马迁的原著序中,将本书称为《太史公》。后世称《太史公》为《史记》后,《史记》才成为本书之专称。司马迁完成《史记》后,知道该书不被当世所容,故预先将正本存之名山,将副本置于京师,以期流传后世。
司马迁把毕生精力都投入到《史记》的创作中去。以当时社会上流传的《世本》、《国语》、《秦记》等书籍,和诸子百家的著作国家的文书档案,以及自己去当地调查取得的一些资料为材料,将收集到的信息进行认真的摘选,去掉了那些没有根据的传言,对无法证实的事情保留态度,或者附上多种说法。前后总共经历了一十四年,司马迁呕心沥血最终完成了这部史学著作《史记》,也留给了后世留下不隐恶,故谓之实录。”班固很好的赞扬了司马迁“不虚美不隐恶”的纪实精神,令后人叹服,而司马迁的纪实精神也成了中国史学的优良传统。
似乎所有的史官在撰写时,都会掺杂主观情愫,司马迁也不例外。
司马迁对李广的爱慕,和对卫青的憎恶形成显明对比。单从篇幅来看,李广一人用了一个列传,而卫青和霍去病两人用了一个列传。但是李广所有的战绩加起来,不如卫青一场小战。
李广有记录的战斗不过个位数,杀匈奴不破一千,但在司马迁记载中,李广“与匈奴大小七十馀战”杀敌无数。却郁郁不得志,难以封侯,看得出司马迁在为李广抱不平。在对卫青的记载中,将卫青的出身,以及和皇上的关系,详细描述,而对其战绩,本该用长篇大论的,只用了寥寥数笔。其用意很明显,想让读者明白,卫青的成功是源于裙带关系,而不是他个人努力。
下面分别给大家介绍一下两位将军。卫青七击匈奴,七次大捷。斩杀并俘虏匈奴官兵五万多人。重创了匈奴的元气,打出了大汉的威严。迫使匈奴逐渐向西北迁徙,十余年不敢侵汉。
对于这样一个军事天才,七场大战却是片言只语,一带而过。闲散之事,倒是占据了不少文字。也许在司马迁眼里,卫青所做的一切都微不足道,都难与“飞将军”相提并论。
李广虽然没封侯,司马迁却让其扬名立万,受其影响,后世文人亦赞李广而毁卫青。
“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将卫青的成功与李广的失败归于天命,而不是个人才能。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句本该属于卫青的赞誉,却给了李广。误导读者两千年。
作为史官,本该公正、公平地记实,司马迁却厚此薄彼。李广有这样一个粉丝,也该含笑九泉了。
关于《史记》是否只是抄袭史料的争议,据司马迁说,全书有本纪十二篇,表十篇,书八篇,世家三十篇,列传七十篇,共一百三十篇。班固在《汉书·司马迁传》中提到《史记》缺少十篇。仆窃不逊,近自托于无能之辞,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略考其行事,综其终始,稽其成败兴坏之纪,上计轩辕,下至于兹,为十表,本纪十二,书八章,世家三十,列传七十,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司马迁说自己只是一个收集整理者,把这些史料加工并且以自己的方式讲述。不难看出,司马迁最多只是进行删减,但是绝对没做出篡改的行为,司马迁大多数做的是整理加工的工作。
而《史记》有误之说,则是来自一本被后世的文人清理分类为一本叫做《古本竹书纪年》的书。根据这竹简上的记载,它是春秋时期晋国史官和战国时期魏国史官所作的一部编年体通史,比司马迁所写的《史记》著述时间还要提前200多年,对研究先秦时代的历史,提供了非常真实的第一手资料。后来有人研究了这本古书,发现里面至少有四个地方与司马迁所写的《史记》有很大的差异,甚至可以说是相反的。
第一,《古本竹书纪年》说,商朝从盘庚迁都殷后,经过273年才被周武王所灭;而《史记》描述的时间段却是773年。两书比较,《史记》所写比《古本竹书纪年》足足多出了500年,谁对谁错呢?经过专家的研究和论证,他们断定《古本竹书纪年》是正确的。因为现代我们可以从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上面得到确切的时间证据,确认商王盘庚迁都到商朝灭亡,只经历了二百多年的时间。
这本奇书原被秦始皇烧掉,后从墓中被盗出,专家说彻底颠覆了
第二,《古本竹书纪年》“ 五帝纪 ”中,有关舜的记载,与《史记》称他为“ 有德之君 ”的形象完全相反。 《古本竹书纪年》描述 “ 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 ”意思是说舜把尧囚禁起来,(尧之子)丹朱也被排挤在外,父子不能相见。竹书纪年的记载说明禅让只是空想,尧根本没有传位给舜。
第三,《古本竹书纪年》“ 殷纪 ”中记载:“伊尹放太甲于桐,尹乃自立,暨及位于太甲七年,太甲潜出自桐,杀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 意思是说商朝的重臣伊尹把商王汤的长孙“太甲”流放到桐宫而自立为王,太甲被秘密的监禁了两年多之后,趁囚禁他的士兵疏忽的时候逃了出来,他逃回了首都,杀了伊尹,恢复了王位,还大度地让伊尹的两个儿子伊陟、伊奋继承爵位 ,让他们平分了父亲的田宅。
这一描写彻底颠覆了《史记》记载的历史第一位贤相伊尹的形象。第四,《古本竹书纪年》“ 周纪 ”中记录“ 共伯和行天子之政 ”意思是说共国的诸侯伯,姓名为和,摄政行君 位。而不是如《史记》当中所说的,是 周厉王奔彘以后,国家大事由周公、召公共同执掌处理,史称“共和执 政”。然 而周公、召公在这个时候早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所以这不是史实。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发现《史记》上众多谬误之处,而这些错误是故意而为之的,是为了故意掩饰什么,或者达到什么目的的。
这本奇书原被秦始皇烧掉,后从墓中被盗出,专家说彻底颠覆了
由此可以推断出“成王败寇”是一个真理,历史都是由获胜的一方去书写的,而落败的一方却没有这个权利,他们往往被获胜者描绘得很丑陋,而淹没在历史漫漫长河之中。后来这本《古本竹书纪年》因为与传统的正史的记录背道而驰,被孔孟之道的儒学家贬斥为“悖逆之书”,所以被禁止流传了近一千多年,直到近代才被重新发掘起来研究。
如今我们谈司马迁创作《史记》的主动动机,就可以更加全面,客观。既有史家出身的家族责任,也有天赋使然。既有古人“立功立德立言”的三不朽的追求,也有表达自己观点一吐为快发泄不满的主观欲求。是一部生命的史诗,是对后人最大的砥砺和教育!
每一个人都是一部《史记》,谨慎一言一行,史书可焚,罪过永远不能洗刷。